樱桃蓝莓

【LVSS】 Doom 22

第二天Snape醒来时，Voldemort已经因为和他那些食死徒的集会一大早离开了。Snape觉得自己很搞笑：明明这个男人还在盘算着怎么把他竭力保护的男孩一步步逼向毁灭的渊薮，自己却因为他不经意间流露的几次温柔变得贪得无厌、放下心防，然而那个心如磐石的魔鬼显然不会因为自己沦陷就变得仁慈。

 

这刀尖跳舞的情感游戏比当双面间谍时还要艰难痛苦，一个不慎轻则鲜血淋漓，重则万劫不复。

 

回到Hogwarts之后他的情绪依然十分低落：他一个人呆在昏暗的地窖里，从柜子里拿出一瓶蜂蜜酒。这是Dumbledore在世时最爱的酒，也曾送过他好几瓶，Snape盯着酒瓶上陈旧的标签，回想着那个花白胡子的老人在Voldemort还没重生前穿着天蓝色缀着星星装饰的巫师袍子手拿酒杯微笑浅酌的模样，接着脑海中慈祥微笑的老人变成天文台上被自己索命咒杀死坠落的模样，最后又变成了灰暗地牢里被厉火烧成灰烬的破败画像。

 

看来自己的大脑封闭术第三次失灵了，很快那些平日被强行压制清空的记忆和情感就会如同海啸一般把他打得体无完肤，尤其是那个几个小时之前还让自己欲生欲死的男人说过的话。

 

唇角挂了一抹苦笑，Snape用Voldemort的魔力轻而易举的拔出了蜂蜜酒的木塞，用变形术变出一只高脚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靠着墙壁缓缓坐在地毯上。左腿伸直，右腿曲起，手肘撑在右腿的膝盖上，一面喝着杯子里琥珀颜色的晶莹酒液，一面闭上眼睛等待那些腐骨蚀心的话语绕过大脑封闭术的防线三度光临造访自己破破烂烂的内心。

 

“你当然能取悦我，Severus，也只有你能够取悦我。”

 

我的荣幸。Snape嘴角勾起一抹笑，对内心的声音冷冷说，Lord，你最好期望只有我能取悦你，要是被我发现有其他人能做到这一点我保不准会用什么可怕的黑魔法把他即刻凌迟。

 

“我才发现，你真的很瘦，Severus，只要我轻轻一用力，这里就能凸出来，就像这样。你应该多吃点。”

 

这只能说明你是一个恶趣味十足的变态，然而我被你圈养那么久了，也没见你把我照顾的胖了多少，你这个虚伪的老骗子。

 

“有时候我真想，让你熬一副生子药剂，然后捏着你的喉咙灌进去做到你怀孕为止，这样你就永远属于我了。”

 

你就这么点话吗，你已经做到了，my Lord，你逼我生了一个女儿还把她命名为Lily，她现在过得很好。

 

“既然你可以为了爱变得这么强大，我要将Lily和她那个愚蠢的儿子从你的感情清单上划去，坐到你心目中Lily的位置，Severus.”

 

你做梦。

 

过了不知多久，脑海中这些声音才渐渐消失。Snape睁开眼，看着已经被自己喝光的酒瓶和手中的空酒杯，手一挥让酒瓶和酒杯消失在空气里，重新站起来。他需要即刻找McGonagall，跟她讨论如何让Potter心甘情愿的上大脑封闭术课好尽快屏蔽Voldemort的思想。

 

女院长的办公室中除了McGonagall还有一个棕头发麻瓜出身的女巫，是第七年和Potter一起寻找摧毁魂器的、Potter的挚友Hermione Granger. 看见Snape出现后，Granger冲上来，琥珀色的眼瞳中充满泪水：“对不起，Professor Snape，我原先一直都误会了您……”

 

“Minerva，”Snape没来得及躲开，被泪流满面的七年级的女学生一把扑在怀里，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McGonagall，“你告诉她了？”

 

“是我们两个一起发现的真相，Severus，”McGonagall说，“Granger用了一个礼拜的时间在图书馆禁书区翻阅资料查找Dumbledore在最后一年中的黑魔法诅咒相关资料，证明Dumbledore本身就活不过一年。加上你在战败后展现出来的对Potter不顾一切的守护，我只能得出结论Dumbledore的死是你们两个计划好了用来取信Voldemort的方法。”

 

“那我可否断定，除了你们两个人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Granger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点头，退开两步看着昔日教她魔药的严厉刻薄的教授：“从Harry现在对您的……感情来看，我几乎可以确定您让他遗忘的就是这个真相。”

 

“没错。”其实还有更多，比如自己对Lily Evans至死不渝的爱，Potter他本身就是个魂器必须被Voldemort亲自杀死才能让Voldemort走向灭亡，但既然Snape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强烈的杀死Voldemort的意愿了，他不打算把这些说出来让他们两个知悉，“我现在只能勉强说服Voldemort让Potter在不记得这一点的情况下不动他，一旦Potter回忆起这件事，他会立刻疯掉……我之前对他用遗忘咒就是因为他已经疯掉了。”

 

“那您对此是怎么看的呢，Professor Snape？”Granger问，琥珀色的眼睛直直望入Snape因为使用大脑封闭术而空洞的眸，“我现在才想起来一年级Quirrel诅咒Harry的飞天扫帚时我以为是您，还偷偷对您的袍子点了火——”

 

“原来当时烧我袍子的人是你啊，Ms Granger.”Snape皮笑肉不笑地说。

 

Granger被Snape阴恻恻的笑容吓得哆嗦了一下：“我很抱歉，Professor，我举这个例子是为了证明您似乎从一开始就在暗中保护Harry，除非是Dumbledore要求您立下了什么牢不可破的誓言，否则绝对有什么别的原因您没有告诉我。”

 

“对我盘根究底对解决现在的困境有帮助吗，Ms Granger？”

 

Gryffindor的年轻女巫勇敢地迎着老教授冷硬的目光：“我觉得有，Professor，我希望您可以对我们两个坦诚，我们可以立牢不可破的誓言保证不向其他人说。”

 

“不必，”沉默数秒钟后Snape用微微冷硬的声音回答，“牢不可破的誓言只是食死徒之间尔虞我诈的保险。我向你们保证，Albus Dumbledore从头到尾都没有用誓言束缚过我，他信任我。如果你们非要知道理由……跟我来。”

 

他带着两个人来到校长室，当着一众画像审视的目光拿出了冥想盆，用魔杖从太阳穴抽出一段记忆丢到冥想盆里：“请。”

 

他并没有展现濒死给Potter的全部记忆：他略去了自己和Lily绝大部分儿时过往，仅仅保留了因为mudblood分道扬镳的内容，而且用大脑封闭术巧妙的修改了自己和Dumbledore关于Potter最后一段对话的有关记忆，抹去Potter是魂器必须被Voldemort杀死的部分，仅仅保留了自己召唤牝鹿守护神和那句“Always”证明自己一直以来对Lily的忠诚。可仅仅这些内容也足够触动这两个敏感细腻的Gryffindor了，当两个女人从冥想盆中出来时，Snape看到不单Granger，就连McGonagall眼中也充满泪水：“Oh Severus...”

 

“打住，我不需要你们的感动或怜悯，嚎啕大哭也解决不了现在的问题。”Snape抱着胳膊道，“我给你们展现这些记忆是因为你们非要弄清楚我保护Potter的动机。”

 

Granger试探着问：“那您……保护Harry仅仅因为他有着Lily的眼睛是Lily的儿子？”

 

“Obviously.”

 

McGonagall显得更加痛苦：“那你现在和Voldemort……”

 

Snape笑的相当讥讽：“难以想象，是不是？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看到的记忆都是Dark Lord已经看到过的记忆，然而他没有因为这些记忆愤怒的想杀死我这个叛徒，而是……鬼知道他怎么想的，他似乎被这些记忆触动到了，然后被激起了好胜心，觉得我是一个……值得征服的对象。之后他采取了一系列手段来试图赢得我原先属于Lily的忠诚。”

 

“那你和他结婚还有了一个孩子……”

 

“都是他试图赢得我忠诚的手段，”Snape淡淡说，在两个人表情变得窒息前继续道，“他成功了一半，尤其是他将我们的孩子命名为Lily之后——现在的我已经做不到像原先那样无视他对我的重视杀死他了，所以你们要想指着我帮你们完成Dumbledore的遗愿是不可能的，我唯一能做的只是在你们和他之间斡旋尽量的保全你们每个人。”

 

“那Harry——”

 

“上次得知真相后他疯了，”Snape说，“因为我的遗忘咒才勉强恢复了正常。这就是我一直坚持让他学习大脑封闭术屏蔽DarkLord的思想活在谎言中的原因，我希望Lily Evans的儿子能够远离这一切，有个正常的人生。”

 

注：

1 大脑封闭术第三次失灵，前两次分别为《Fall》15 和《Fall》23

2 本章SS脑海里出现的话部分在《Fall》15和23里也出现过，大家可以对比着比较看看SS面对同样的话的不同反应哈，很有趣（笑